醴泉筆錄 (宋)江休復
卷上
御史台閤門移文用撩頭牒,章郇公判審官院,張觀為中丞,常用此例移審官。時章為翰林學士,辨之,張以故事而止。
章仲鎮云:章伯鎮勘會案,歲給禁中椽燭十三萬條,內酒坊祖宗朝用糯米八百石,真宗三千石,今八萬石。
康定中,侍禁李貴為西邊寨主,妻為昊賊所虜去,家中一白犬頗馴擾,祝之曰:「我聞犬之白,乃前世為人也,爾能送我歸乎?」犬俯仰如聽命,即裹糧隨之,有警則引伏草間,渴即濡身而返,凡六七日出賊境,其夫無恙,朝廷封崇信縣君。
陸參宰邑,判訟田狀云:「汝不聞虞芮之事乎??耆司不受,再執詣縣,云:不曉會得。再判云:「十室之邑,必有忠信。」
李戡宰邑,問民間十否、莫有疾病否、莫有孝悌否之類。有一患大風者,藥云:「吾不療爾。」
都下弄蠍尾,有五毒者、三毒者,云:城西剝馬務蠍食馬血,尤毒,己亥歲中屢有螫死者。
毒虺斷首,猶能聽以噬人。
客有投縉雲山寺中宿者,僧為具饌羞,鱉甚美,但訝其無裙耳。入後屋,見黃泥數十團,大如缶,問行者,即向所食者。在其中取龜,以黃泥裹之,三日龜服氣肥,味特異。
王介甫云:明州有一講僧,夜中為鬼物來請講,欣然從命,舁行數十里,置在豬圈中,比曉方悟為鬼所侮。
張樞言說楊大年臨卒,戒家人曰:「吾頂赤跌坐,汝輩勿哭驚吾。」既而果然,家人驚。貌財復,寐而寢,遂卒。釋教:「頂赤生天,腹赤生人,足赤沈滯。」
梅聖俞云:叔父為陝西漕知,客卒,浴殮畢,他婢欲竊其衣,其屍熱如火,驚告家人,遂傳於外。或云:「不祥,此當有重喪。」俄而嬸氏卒。
持國按樂,見弦斷、弦續者,笙竽之類吹不成聲。詰之,云:自有按樂器,國家議黍尺,數年乃定,造樂器費以萬計,乃用樂工私器以享宗廟。
又七廟共用羊一,五方帝亦然。溫成廟用羊豕各一。一疑郊本用特,後去特,以一羊豕代之。符後以永熙不可虛配,遂得升祔,明德尚在故也。後廟神德,賀、宋二京,尹、潘奉慈,劉、李、楊、李升祔,今獨章惠。
永叔書法最弱筆,濃磨墨以借其力。
范希文戍邊,行水邊,其樂之從者前云:「此水不好,裡面有蟲(聲如隙舉反)。」謂之蟲,乃是魚也。答云:「不妨,我亦食此蟲也。」
原父《五十謚法》一篇:神化無方曰尼;耄期稱道曰聃;卮言日出曰周;潔白不污曰皓。
楠樹直竦,枝味不相妨,蜀人謂之讓木。
胡璦字翼之,卒,凶計至京,錢公輔學士與太學生徒百餘人詣興國戒壇院舉哀,又自陳以師喪給假二日。近時無此事。
王景芬職方,邵氏婿,常州人,小兒四五歲,甚俊爽,病將卒,忽言翁婆留取某某,長大必能葬翁婆。景芬大駭,始改葬其父母。邵不疑雲。
沈文通說故三司副使陳洎卒後,婢子附語亦云:生不葬父母,當得為貴神,今謫作賤鬼,足脛皆生長毛云云。
祖擇之押字直作一口字,人問之,答云:「口無擇言。」
司馬君實充史討,白執政:時政、起居注皆並不載元昊叛命、北戎請地事,欲就樞密府檢尋事跡以備載錄。龐洎自至史院,商量孫樸兼修國史之任,國惡不可書,會龐去相,遂寢。
江南一節使召相者,命內子立群婢中,令辨之。相者云:「夫人頭上自有黃氣。」群婢皆竊視之,然後告雲某是。柁工火兒雜立,使辨何者是柁人,雲面上有水波文是。亦用前術。吳沖卿說:其先君為江州瑞昌令,一卒力啖巴豆如松子。問其由,始用飯一盎、巴豆兩粒研和食,稍加如藥,凡盡則加巴豆,減飯,積以歲月,至於純食巴豆。此亦習啖葛之類。
掌老太卿判太僕供袷,享太牢,只供特牛,無羊豕。公問禮直官如此,不知羊豕牛俱為太牢。
大學生鄭叔雄用善醫,王尚書舉正知雜,吳□□薦為秘書省校書郎。起居舍人范師道論列云:「山林有道之士,大臣薦之,不報而方投稷例輒行。」於是汝州孔旼除直講,楊州孫侔除試校書州學教授。
大內都知張惟吉請謚,禮官以惟吉前持溫成喪不當居皇儀,爭之至明。時宰不知典,則阿諛順旨。惟吉頓足泣下,緣此得謚「忠惠」。
陳執中死,禮官以前事不正,諫請謚「榮靈」。
大名府學進士劉建侯盜官書賣之,搜索既切,遂焚之。又與妻同殺人,取其金。前殺七人事明白,猶且稱冤。府中謂之「始皇」,以其焚書坑儒也。
程琳尚書知府曰:殺之,其容貌堂堂,言詞辨博,莊生大儒之盜也(此段有脫誤)。
藥方一大兩,即今之一兩。隋合三兩為一兩。
宋相公,中朝書人鄗忠恕,司封二徐,書《佩觿集》三卷。
楊泫望之當官,免私家,上歷亦自買紙。為江南轉運使,先移文江寧府,要府官月俸米麥,何人擔負磨面,曾支腳錢。
司馬君實侍先君知鳳翔府,竹園中得一物如蝙蝠,巨如大鴟,莫有識者。有自山西來者云:「此鼯鼠也,一名飛生,飛而生子。每欲飛,則椽樹至顛,能下不能高也。」
判尚書禮部則尚書之職,判禮部貢院則侍郎之職也,其名表則員外之任也。王禹玉帶館職判禮部作三字,猶不解百官謝表。御史中丞署狀而舍人作表,是兼尚書員外之職也。
陳執中在樞府建排牆頭,夏贊使人。上歎樞府不得人,於是王鬷、張觀與執中皆罷。
孫承旨自稱韓持國作維國。齊廊太卿呼邵興宗作元宗。
袷享昭穆,各有幄次,謂之神帳云。
禮牲體貴賤以為俎,實肩臀臑膊骼觳,左右前後,賓主有儀,今不復用。司馬公說:曾在并州見蕃俗,頗存此禮。其最尊者得羊臆骨,其次項(冘頁)骨。又說婦人不服寬褲與襜,制旋裙必前後開勝,以便乘驢。其風始於都下妓女,而士大夫家反慕之,曾不知恥辱如此。又涼衫以褐綢為之,以代毳袍。韓持國云:始於內臣班行,漸及士人,今兩府亦然,獨不肯服。予讀《儀禮》,婦人衣上之制,如明衣謂之景,景,明也,所以御塵垢而為光明也。則涼衫亦所以護朝服,雖出近俗,不可謂之無稽。
君實又說:夾拜,今陝府村野婦人皆如此,男子一拜,婦人四拜,男子一拜。城外則不然。
子容判禮院,見君實,八音克諧,無相奪倫。今樂懸,但聞金聲,余樂掩而不聞。宜罷連擊,次第見其聲。
歐陽永叔修《唐書》,求罷三班院,乞一閒慢差遣,俄除太常禮院。司巡廳言。朝廷將太常禮院作閒慢差遣耶?
子容說:周廟制戶在東,牖在西,當中之分則扆也。近代宗室南向,祐室猶在西壁,袷享猶設昭穆,位於戶外,南北相對。
武功常景主簿說:慶善宮有唐碣,為民藏窖,蓋民恐他人見之,理認遠祖土田。旁有慈德寺,太宗所建,會昌廢,寺猶遭毀拆,武宗可謂能行令矣。至大中復建,碑記尚存。
肆赦,宣德門登降用樂懸,又排仗盡如外朝之儀。
大典,禮部吉儀五十有五,其二十九日癸卯,五龍罈子奉敕於五龍廟謝晴,廟廊並頹毀,寓宿殿東道士之室,亦無壇也。
仗儀內五牛旗,刻盡五色木牛,豎旗於背,載以輿床,四人舁之。按《六典》:衛尉三十二旗,十八曰五牛旗,皆是繡繪旗幅。若五牛以牛載,則其他麟鳳之類,亦當如此矣。
袷享行禮之際,雪寒特甚,上秉圭露腕肋祭,諸臣見上恭虔,裹手執笏者惕然,皆揎。廟主,帝用白帕、後用青帕覆,行禮則發之,方木為趺,薦以重褥,置主於其上。
塵俗呼野人為沙魂,未詳其義,士大夫亦頗道之。永叔戲長文賢良之選:「既披沙而揀金」,吳頗憾之,遷怒於原父雲:「某沙於心,不沙於面;君侯沙於面,而不沙於心。」愈怒焉。
又嘗戲馬遵舊日沙而不哨,如今哨而不沙。
永叔云:令狐揆著書,數年乃成,托宋公序,投獻李夷庾。夷庾問何人作序,訊知其人,使送銀二笏。
龐相令制後,舍人自署其名。永叔云:誥身後,惟吏部判官誥院者當押字爾。
林璃、王洙同作直講,林謂王:「何相見之闊也?」答云:「遭此霖雨,今後轉更疏闊也。」王曰:「何故?」答云:「值這短略。」蓋詆其侏儒矣。
太祖忌宰相馬不入寺,宗王計相乘馬直至佛殿東,素無定制也。駕往寺觀燒香,中丞不從由入台。翌日,幸慈孝集禧,宣召乃赴。
供奉官羅承嗣住州西,鄰人每夜聞擊物聲,穴隙視之,乃知寒凍齒相擊,再贈之氈,堅不受。妻母來,見其女方食其枕中豆,贈之米面,亦不敢納。遂挈其家居州南,聚贍窮親四十口。嘗辭水路差遣,雲法乘官舟載私物不得過若干斤,重恐罹此罪,乞換陸路差遣。
秘書丞沈士龍者,嘗建言害民事數十條,漕司不行,遂棄官歸。關門不放過,訴云:「母老病,拘滯於此,母必不全,亦關吏之罪也。」士龍竟坐擅去官守,追官勒停,舉主、關吏一例見劾。
李照譏王樸編鐘不圓,後得圓編鐘,正與樸同。議者始知照之妄。
次道見鄭毅夫除省判語詞,中間具官某又云云,當誥詞前具銜云云,中當雲以爾云云。
程侍郎言某為御史接伴人使,中丞張觀云:「待之以禮,答之以簡。」戡佩服其言。又說高敏之奉使接虜伴,使走馬墜地,前行不顧,翌日,高馬蹶墜地,戎使亦不下馬。張唐公將奉使,王景彝云:「某接伴時,舊例使副每日早先立驛廳,戎使方出相揖。某則不然,先請戎使立階下,然後前挹登階。」唐公云:「我出疆,彼亦如此,奈何?」遂卻如舊例。
王景彝判三班院,云:某笏記上凡使臣八千五百人,差殿中丞蘇哀作簿,簿成,只有七千六人,其餘搜括並未見。
蘇儀甫使虜,至虜庭,傳宣求紫魚,答云:「雖是某鄉中物,偶不繼來。」又云:「某篋中恐有。」試搜之,獲弓,家人納褚中,忘告之也。
韓忠憲使虜,其介,劉太后之姻,庸而自專,私與虜使云:「太后言兩朝歡好,傳示子孫。」韓了不知,忽置一筵,遣臣來伴,因問:「太后有此語,何故不傳?」忠憲答云:「皇太后每遣使,使人簾前受此語,戒使人令慎重爾。」於是以手頂禮云:「兩朝生靈之福也。」
陳相伴虜使,問隨行儀鑾司,緣何得此名。不能對,或云:隋大業中,鑾集於供帳庫屋,遂名此。
文思院使,不知從何得此名。或云:「量銘待文思索。」或說殿名,聚工巧於其側,因名曰文思院。
李昉相致仕,後陪位南郊,病傷寒卒。子宗諤內翰,為玉清昭應宮副使,自齋所得疾卒。宗諤子昭述右丞,袷享奏告景靈,得疾卒。三世皆死於祠祭之所。
裴如晦云:景德澶淵之幸,軍費二十餘萬;郊賚用度,時一郊費六百萬,今千餘萬貫矣。
宋次道集《顏魯公文》十五卷,詩方十八首,多是湖州宴會聯句書,公必在其間。又有大言小言、樂語滑語、讒語醉語。又和政公主碑,肅宗女,代宗母妹。潼關失守,輟夫柳渾乘以濟孀妹,首雲平陽與娘子之軍於司竹。襄城行匹庶之禮於宋公,常糾匡復之師於武後,皆前代所未有也。
魯公顏元孫墓誌:省試題《九河銘》《高松賦》,考官劉奇批曰:「銘賦音律,既麗且新,時務五條,辭高理贍,惜其貼經通六,所以從常第。」葬東京鷂店,今作曜字。
予奉使迓賀正使於雄州界,曰:「唐中和自作借職,割俸錢與弟請,至今四十年,士大夫恐罕能如此。」
文州羌人旄牛酥絕美,又雲河朔人食油湯鱠,以薦酸漿粟飯。
冀州城南張耳墓,在送客亭後。戎使林牙者,由翰林學士問知州王仲平,仲平告之,不知張耳何代人也。大使耶律防謝曰:「契丹家翰林學士名目而已。」
峨嵋雪蛆大,治內熱。
己亥歷曰十一月大盡,契丹歷此月小,十二月十四日夜才昏月蝕。戎使言:「竊謂已望。」時修《唐書》,問劉希叟,云:「見用楚衍歷,差一日;宣明歷,十一月當小盡。」
雄霸沿邊塘泊,冬月載蒲葦,悉用凌床,官員亦乘之。
李昭遘右丞謂樞密程侍郎近日與蒲家刺權門事,謂之小火下。程答云:「不惟小火下,兼有大教頭。」
謝師直說:北都李昭亮相為寵嬖三夫人作水陸道場,嬴州唐叟張三郎處主位,李之祖父在賓位,焚香拜跪,不勝其勞。北虜水實羊腸,文州羌取蛇韜首繞頭上,治上熱。
虜使云:青貂穴死牛腹,掩取之;紫貂升木,射取之,黃色乃其老者,銀貂最貴,契丹主服之。又云:馳鹿重三百斤,效其聲致之,茸如茄者,切食之。又云:大寒之毒如中湯火,著人皮膚成紫皰。又云:韃靼界上,獵圍中獲一野人,被鹿皮,走及奔鹿。又云:女身國即挹婁之地,高麗、新羅,今是一國,其主王輝用契丹正朔。
太子中捨柴餘慶說:其從叔內殿承製肅蔡州日,掠房緡五千,其憂愁焦煎之貌,常如負人百千萬,債者常在,病幾死,才開目,問其子曰:「今日費幾錢?」
胡武平內翰丁母憂,前一歲。常州宅中海棠花開白花。余妹夫王伯先為金壇縣令尉胡賓說。
己亥秋,穎壽民小不稔,群盜劫禾穎上。令捕得,因遣之,緣益熾,漕司效令,且嚴其禁。
橄欖木並花如樗,將采其實,剝其皮,以薑汁塗之,則盡落。
余奉敕五龍廟謝晴,司天監擇日供神位板,太僕供羊。司農供豬,粟黃白益饌油肫脂菲菁蔥明油。大府供幣帛濕香。少府供蠟蠋,將作供神位水火。光祿供禮料,蓮子、雞頭、胡桃、干棗,饌鹽筍俎、干魚、玉魮、鹿脯、姜椒、橘、鼓魚、兔、鹿、羊,醢餳醋酒柴炭,將作所供罍洗水香餅爾。
梅二聖俞轉都官員外郎,原父戲之:「詩人有何水部,其後有張水部,鄭都官復有梅都官。」鄭有《鷓鴣詩》,時呼鄭鷓鴣。梅有《河豚詩》,可呼梅河豚耶?
張唐公瑰修起居注、同知太常禮儀事,再疏乞毀溫成後廟,皆不降出。
齊廊公開大卿,曾為三司檢法,時李士衡克使章得像洎黃宗旦為判官。公暇,省中棋飲談謔,每值雪天,畢命僚屬酒炙相樂。李諮為使,置酒設藥梅而已,今都無此例。
濰守解賓王恕登州交代胡俯,許其代官出於許原。許原,今郡北十餘里,世稱同州坊,亦云許坊,今為民田而無村矣。
洛陽北有山泉,即湯所禱桑林之地,有廟即太乙之祠,俗號為聖王。近因旱,中使請禱得雨,乃奏請封為清淵侯。失於檢詳地誌,致此謬。
丁晉公謂曹、馬為聖人。夏英公嘗美李林甫之為相。
《梁書.儒林傳》:伏曼容聽事施高坐,有賓客,輒升高坐為講說。今私家無畜此者。
李宗諤諫議松相孫,其父匿於李助家,免難於李愚侯。趨州三房蘇為郎中逢吉相孫,其父藏李沆相家,免禍。
上坡任長安倅,眷一樂籍,為內所制,則自求死,家人懼而從之。後為陝漕范留於家,潔白而陋目,曰聖獸頭。
歷表滜作號叫之號。
一月三日疏決罪人,開封府罪人宿車院。中夜,車上有人伏其中執而毆之至死,有司以為大辟論,上云決臀杖二十,刺配牢城。宰相以為大辟當為流耳。再奏,上又云決臀杖二十。諸公下殿,方悟對斷之精審。蓋此為情可矜,則當上請,因降為流,今經疏決,則流下降為杖矣。
秘書監馬懷素編次圖書,乃奏用左散騎常侍元行沖等二十六人,同於秘閣詳錄四部。
韋述勤成國史,蕭穎士以為譙周、陳壽之流。
錢君倚云:《漢書.律歷志》:鈞著一月之象。又云:輔弼執玉以翼天子。科場舉人以為賦題。「著」疑是「者」,「玉」疑是「之」字,監本之誤也。
楊畋待制云:經筵讀《後漢書》官{兒}亂政事,多為前侍讀削去,如《何進傳》。都無誅內官事,如《孔融傳》但記孔老通家之舊談辭如雲等語。樂道輩將舊稿刪去之,復采關治道者以備進讀。
王隨作相,病已甚,好釋氏,時有獻嘲者云:「誰謂調元地,翻成養病坊。但見僧盈室,寧憂火掩房。」在杭州,常對一聾長老誦己作所偈,僧既聵,離席引首,幾入其懷,實無所聞,翻歎賞之,以為知音之妙。施正目說此。
王逵知越州,修城卒暴民,至發墓磚。錢公輔作倅,視磚文有永和年號,亦有孝子姓名者。先葬無主枯骨,尋亦見掘矣。
京師神巫張氏,燈焰燒指針療諸疾,多效於用針者。范景仁說其兄忽被神祟,飲水並食磁碗,召巫者視之,既退,欲邀厚貨,偃蹇不應命,巫之神輒附兄之婢子云:「使彼救人苦,卻貪財利不來。」索香火,如巫所禁祝之,遂愈,婢子亦不自知也。
王介甫知鄞縣日,奉行敕書節文,訪義夫節婦,得三人,其間一人可采,姓童,為人典主庫,謂之判子,家中養疏屬數口,奉寡姊承順不違。甥不事家業,屢負人債,輒為償之而不以告姊。方欲奏上,而代到不果聞,以注誤之過為後宰作笞。部中有兩道者,常善遇之,每有堤塘橋道之役,令化募閭裡,修築不勞而成。
故事,狀元及第,到任一年,即召試充館職。蔡自文忠始造文字得試。
孫奭尚書侍經筵,上或左右矚,或足敲踏床,則拱立不講,以此奭每讀書,則體貌端莊。
宋、賈二相,布衣時同詣宋三命,云:「二公俱當作相,更相陶鑄。」宋發即不同,賈雖差遲向後,宋卻相趁爾。宋狀元及第,知制誥。賈在經筵舍人院試出身。宋入參大政,賈試舍人。宋命隔幕,聞宋語二相,道及前事。自後,宋罷為散坡,自揚徙鄆。賈既入參,一旦,有內降札子,啟封則宋庠、吳育可參知政事。賈手寫奏狀,且喜前言之驗。賈今為僕射侍中,宋史部尚書樞密使同平章事。韓欽聖好陽陰,見二公說。